第32章 天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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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天定
周倚霄不僅心亂，腦子也跟著亂了，如果宋繁因真的也和他一樣經歷過一遍之前的事，經歷過那樣被他傷害的幾年，怎麽竟然還願意和他在一起，還願意為他而死。
易地而處，周倚霄覺得如果他是宋繁因，有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，他一定離自己遠遠的，可宋繁因…
殺手出現的瞬間，周倚霄反應淡淡，他早有準備，還有什麽好驚訝的，甚至連廖沈和唐堯都很平靜，或許是剛出了宋繁因的事，已經足夠刺激到他們了，只是暗殺而已，不算什麽。
周倚霄讓唐堯留下守著宋繁因，他和廖沈出了馬車。
殺手比他上一次經歷的要多，不過這次他們人多，周倚霄武力值也沒有受到影響，別說是這些人，就是再來一倍也不是對手。
本來是萬無一失的必勝之局，卻因為他們算漏了楚昭這個意外因素，而出了差錯，周倚霄太自信了，上一世，楚昭膽小怕事，大難臨頭自己跑了，不知結局如何，他沒有料到這一次楚昭居然敢殺人。
本來見到有人闖到馬車上時，就連廖沈都沒有緊張，唐堯的武功不低，他完全可以應付，卻沒想到，他和周倚霄兩個人的自以為是，間接害了唐堯。
他們解決了外面那些，回到馬車，看到的是，一個殺手躺在那，頸間一道劍痕，一招斃命。
而唐堯擋在宋繁因面前，楚昭的匕首插在他左胸，楚昭連手都還沒有松開直接被廖沈斬斷一條胳膊。
剛剛看到有人闖過來，唐堯出手麻利，楚昭在同一時間舉刀對著宋繁因刺過去，唐堯餘光看到時已經來不及找什麽萬全之策，劍尖劃過黑衣人的脖子的同時，只來得及擋在昏迷的宋繁因身前了。
“阿堯！”廖沈抱住唐堯倒下去的身體，傷在這個位置，任誰都能看出，已經沒救了。
“莊主…”唐堯費力的對周倚霄道“救救…小因，他才…二十一歲。”
周倚霄“唐堯！”
唐堯撐著最後一口氣對廖沈說了廖沈一直想聽的那句“我愛你。”
在此之前，廖沈從沒想過，這竟會是唐堯的遺言。
“阿堯！”廖沈崩潰的嘶吼。
“楚昭…”廖沈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名字，掐住他的脖子“我不殺你，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麽容易！”
廖沈甚至給楚昭封脈止血，不讓他因為斷手而失血過多就這麽死去，他要帶他回承景山莊，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他痛不欲生。
幾人快馬加鞭，連夜趕路回到承景山莊，百劫草自古無藥可醫，毒發又快，百裏崢也束手無策，他甚至沒有時間去研究是哪百草，這就是百劫草的厲害之處。
從中毒到毒發幾乎就是瞬間，拿不到百劫草的配方，誰都沒有辦法。
換做常人一刻鐘內就要斃命的，周倚霄靠著內功高強，硬是一路護著宋繁因的心脈，拖到回來，可惜還是沒有用。
肇年聽說這件事也趕了回來，承景山莊三天內辦了兩場喪事，周倚霄和廖沈都像瘋了一樣不跟任何人交流，兩個人不知在密謀研究著什麽。
幾天後，
厲延“莊主，楚昭說要見你。”
周倚霄眼皮都沒擡。
厲延繼續道“他說，是他給小因下的百劫草。”
楚昭一回來就被扔到了刑堂交給厲延，廖沈特意交待，讓厲延別動他，胡止戎差點一劍殺了楚昭還被廖沈攔下了。
百裏崢前幾天看出宋繁因身上種了兩種毒，一個是百劫草，一個就是周倚霄上一次知道的那種，周倚霄聽到時就猜百劫草應該跟潼江盟無關，他們怎麽也不會蠢到當著武林眾人的面明晃晃的在自己家裏殺人。
孟左辰也來信說，家裏下人提到在拿酒過去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，但周倚霄沒想過是楚昭下的毒，畢竟那杯酒原本是他要喝的。
周倚霄讓厲延把人帶過來，胡止戎、姚章也聞風趕來，肇年對楚昭印象不深，他那時已經去江南，也就是過年回來時，偶爾會碰到，沒想過周倚霄收留的人居然心腸這麽歹毒。
廖沈看到楚昭一身傷痕，衣服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，眼神冰冷語氣淡淡道“不是不讓你動他嗎？”
厲延沒有說話，姚章恨恨道“我弄的。”
姚章本來就是壓不住脾氣的性格，這楚昭算個什麽東西，怎麽輪得到他來給宋繁因下毒，他那麽討厭宋繁因都沒有想過下殺手，居然還害死唐堯？
“這種害人精你還留著他幹什麽？你不替唐堯報仇，我就代勞了！”姚章越想越來氣。
“住手！”廖沈擋開姚章“死？他憑什麽？”
楚昭眼神輕蔑的一一掃過眾人“姚堂主，我殺了宋繁因，最高興的人不應該是你嗎？”
“呵。”姚章一聲冷笑，惡狠狠的看著楚昭“你算個什麽，也配和我講話？我再討厭宋繁因，也輪不到你來對他動手！”
周倚霄一直不發一言，事到如今，楚昭已經放棄抵抗了，他只是想周倚霄最後一面“為什麽不能是我呢？我到底哪裏不如他？明明你之前也對我很有耐心。”
周倚霄幾乎已經明白，上一次，楚昭一直不聲不響沒做過什麽壞事，是因為周倚霄沒有對任何人好，而這次，他總覺得宋繁因擁有的一切都該是他的，進而變得癲狂。
“是我錯了，我當初不該救你。”周倚霄很想殺了他，但只是殺了他，也不足以洩憤。
肇年實在不懂現在的小孩是怎麽了“因為爭風吃醋，就搭上自己的命，值得嗎？”
楚昭嘲諷的笑了出來“我一開始也以為能瞞過去呀，不是都說百劫草當場斃命嗎，我也沒想到周大哥武功高強到這個地步，我要是知道你們回來也沒有辦法，就不會再冒險親自殺他了，當時我怕你們真的能治好他，他指認我，我自己死，還不如我殺了他，大家一起死，至於唐堯，抱歉，我真的沒想害他，所以，我承認了，兩個人都是我害死的，你們誰想殺了我，就快來吧。”
楚昭本就是求死的，他不想再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面對無休止的折磨，可惜他算錯了周倚霄。
“你以為我不殺你，是因為唐堯一個人的命，不足以讓我殺你嗎？”周倚霄看楚昭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已經死了的人“別做夢了，不處置你，只是因為還沒有想到足夠痛苦的方法。”
楚昭解決完，還有潼江盟，如果孟滄闌沒有準備那杯酒，如果沒有那群殺手，一切都不會發生，廖沈告訴周倚霄在他們的院子裏看到了巫國人，恐怕潼江盟和他們暗中也有勾結。
“不管他們了。”周倚霄懶得去找那麽原因，沒有意義“那些殺手的身份查到了嗎？”
廖沈“要麽是孤兒，要麽家人全都死了，不過其中有一個叫孫三的曾經有情人，已經找到了，那個女人親口說，當初孫三說自己要去投靠潼江盟，和她分手，離開了家鄉。”
“好，孟左辰明天到，我看他拿什麽狡辯。”
肇年覺得周倚霄和廖沈狀態不對，他們太冷靜也太淡定了，他們這是在麻痹自己，有事做才能暫時忘記心愛的人已經不在的事實。
報仇，現在是他們心裏唯一的支撐，可一旦報完仇呢？
肇年想勸，又不知道從何開口。
事情發生到現在，周倚霄和廖沈每日都籌謀到深夜，沒有一天睡的超過兩個時辰，一合上眼就全是宋繁因和唐堯的音容笑貌。
同時失去愛人和兄弟，誰都無法承受。
孟左辰登門那天，還不知道事情真相，孟滄闌給周倚霄下毒和安排人截殺他們的事他絲毫不知。
周倚霄拿出證據擺在孟左辰面前，孟左辰震驚的說不出話。
“孟盟主，我無意於了解你父親這樣做的動機，但這兩條人命，你們必須償還。”周倚霄不是在和孟左辰商量，他是在通知他。
“周莊主…這…”孟左辰清楚他說什麽都沒有用了，孟滄闌做的事觸及到了周倚霄的底線，不拿命抵已經是不可能，孟左辰屈膝跪在周倚霄和廖沈面前“事已至此，我知道二位不可能善罷甘休，我父親犯下大錯，我來替他還。”
周倚霄居高臨下的盯著孟左辰，冷冷地開口“你一個人，分量不夠。”
“二位還有什麽其他的要求盡管替，只求能放過家父。”
孟左辰沒有說動周倚霄和廖沈，他也不懂孟滄闌為什麽要這麽做，只是現在追究為什麽確實已經晚了。
周倚霄和廖沈一個月後，穿過潼江盟的層層布防，站到了孟滄闌面前，孟左辰替他擋了一刀，到死，孟滄闌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，孟左辰閉上眼睛時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，沒人知道那是什麽意思。
孟滄闌趁機逃走，可他沒有想到，逃走才是他噩夢的開始，廖沈和周倚霄跟了他兩個月，這把懸在他脖子上的刀就是不落下去，孟滄闌日日夜夜提心吊膽、東躲西藏，有時半夜驚醒就看見廖沈的臉出現在他面前。
孟滄闌終於明白，原來周倚霄和廖沈那天是故意放他走的，這些天也不是因為抓不到他才不殺他，他們就是想折磨他。
孟滄闌終於放棄抵抗，他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日子，準備舉刀自刎，卻被廖沈救了下來。
後來孟滄闌就從江湖上消失了，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，但所有人都知道，他是被承景山莊給抓走了。
而後，承景山莊四處打壓潼江盟，曾經在江湖中占據一席之地的潼江盟就此基業全毀、門徒散盡。
又一個月後，太子津羽繼位，楚昭也沒有挺住巨大的身體和精神壓力，死在了刑堂。
廖沈帶著唐堯的骨灰離開，走的時候沒有說去哪。
胡止戎攔過，未果。
周倚霄跟肇年一起回了江南，把宋繁因埋在了寧臨，他仔細回憶，跟宋繁因在一起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還是太短了。
“因因…”周倚霄叫了宋繁因的名字，卻不知道要說什麽，說什麽呢？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他，可沒人能給他答案了，而且一想到宋繁因很可能和他一樣是再一次面對這樣的生死攸關，就更覺得難受“因因…原來你這麽喜歡我啊…你為什麽要這麽喜歡我啊…”
周倚霄靠著宋繁因的墓碑，微仰起頭，卻也沒能阻止得了溫熱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。
原來眼淚從眼眶掉落的瞬間就冷了，溫度都維持不過眨眼的功夫，就像活著的人冷下去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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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是萬無一失的必勝之局，卻因為他們算漏了楚昭這個意外因素，而出了差錯，周倚霄太自信了，上一世，楚昭膽小怕事，大難臨頭自己跑了，不知結局如何，他沒有料到這一次楚昭居然敢殺人。
本來見到有人闖到馬車上時，就連廖沈都沒有緊張，唐堯的武功不低，他完全可以應付，卻沒想到，他和周倚霄兩個人的自以為是，間接害了唐堯。
他們解決了外面那些，回到馬車，看到的是，一個殺手躺在那，頸間一道劍痕，一招斃命。
而唐堯擋在宋繁因面前，楚昭的匕首插在他左胸，楚昭連手都還沒有松開直接被廖沈斬斷一條胳膊。
剛剛看到有人闖過來，唐堯出手麻利，楚昭在同一時間舉刀對著宋繁因刺過去，唐堯餘光看到時已經來不及找什麽萬全之策，劍尖劃過黑衣人的脖子的同時，只來得及擋在昏迷的宋繁因身前了。
“阿堯！”廖沈抱住唐堯倒下去的身體，傷在這個位置，任誰都能看出，已經沒救了。
“莊主…”唐堯費力的對周倚霄道“救救…小因，他才…二十一歲。”
周倚霄“唐堯！”
唐堯撐著最後一口氣對廖沈說了廖沈一直想聽的那句“我愛你。”
在此之前，廖沈從沒想過，這竟會是唐堯的遺言。
“阿堯！”廖沈崩潰的嘶吼。
“楚昭…”廖沈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名字，掐住他的脖子“我不殺你，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麽容易！”
廖沈甚至給楚昭封脈止血，不讓他因為斷手而失血過多就這麽死去，他要帶他回承景山莊，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他痛不欲生。
幾人快馬加鞭，連夜趕路回到承景山莊，百劫草自古無藥可醫，毒發又快，百裏崢也束手無策，他甚至沒有時間去研究是哪百草，這就是百劫草的厲害之處。
從中毒到毒發幾乎就是瞬間，拿不到百劫草的配方，誰都沒有辦法。
換做常人一刻鐘內就要斃命的，周倚霄靠著內功高強，硬是一路護著宋繁因的心脈，拖到回來，可惜還是沒有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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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天後，
厲延“莊主，楚昭說要見你。”
周倚霄眼皮都沒擡。
厲延繼續道“他說，是他給小因下的百劫草。”
楚昭一回來就被扔到了刑堂交給厲延，廖沈特意交待，讓厲延別動他，胡止戎差點一劍殺了楚昭還被廖沈攔下了。
百裏崢前幾天看出宋繁因身上種了兩種毒，一個是百劫草，一個就是周倚霄上一次知道的那種，周倚霄聽到時就猜百劫草應該跟潼江盟無關，他們怎麽也不會蠢到當著武林眾人的面明晃晃的在自己家裏殺人。
孟左辰也來信說，家裏下人提到在拿酒過去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，但周倚霄沒想過是楚昭下的毒，畢竟那杯酒原本是他要喝的。
周倚霄讓厲延把人帶過來，胡止戎、姚章也聞風趕來，肇年對楚昭印象不深，他那時已經去江南，也就是過年回來時，偶爾會碰到，沒想過周倚霄收留的人居然心腸這麽歹毒。
廖沈看到楚昭一身傷痕，衣服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，眼神冰冷語氣淡淡道“不是不讓你動他嗎？”
厲延沒有說話，姚章恨恨道“我弄的。”
姚章本來就是壓不住脾氣的性格，這楚昭算個什麽東西，怎麽輪得到他來給宋繁因下毒，他那麽討厭宋繁因都沒有想過下殺手，居然還害死唐堯？
“這種害人精你還留著他幹什麽？你不替唐堯報仇，我就代勞了！”姚章越想越來氣。
“住手！”廖沈擋開姚章“死？他憑什麽？”
楚昭眼神輕蔑的一一掃過眾人“姚堂主，我殺了宋繁因，最高興的人不應該是你嗎？”
“呵。”姚章一聲冷笑，惡狠狠的看著楚昭“你算個什麽，也配和我講話？我再討厭宋繁因，也輪不到你來對他動手！”
周倚霄一直不發一言，事到如今，楚昭已經放棄抵抗了，他只是想周倚霄最後一面“為什麽不能是我呢？我到底哪裏不如他？明明你之前也對我很有耐心。”
周倚霄幾乎已經明白，上一次，楚昭一直不聲不響沒做過什麽壞事，是因為周倚霄沒有對任何人好，而這次，他總覺得宋繁因擁有的一切都該是他的，進而變得癲狂。
“是我錯了，我當初不該救你。”周倚霄很想殺了他，但只是殺了他，也不足以洩憤。
肇年實在不懂現在的小孩是怎麽了“因為爭風吃醋，就搭上自己的命，值得嗎？”
楚昭嘲諷的笑了出來“我一開始也以為能瞞過去呀，不是都說百劫草當場斃命嗎，我也沒想到周大哥武功高強到這個地步，我要是知道你們回來也沒有辦法，就不會再冒險親自殺他了，當時我怕你們真的能治好他，他指認我，我自己死，還不如我殺了他，大家一起死，至於唐堯，抱歉，我真的沒想害他，所以，我承認了，兩個人都是我害死的，你們誰想殺了我，就快來吧。”
楚昭本就是求死的，他不想再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面對無休止的折磨，可惜他算錯了周倚霄。
“你以為我不殺你，是因為唐堯一個人的命，不足以讓我殺你嗎？”周倚霄看楚昭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已經死了的人“別做夢了，不處置你，只是因為還沒有想到足夠痛苦的方法。”
楚昭解決完，還有潼江盟，如果孟滄闌沒有準備那杯酒，如果沒有那群殺手，一切都不會發生，廖沈告訴周倚霄在他們的院子裏看到了巫國人，恐怕潼江盟和他們暗中也有勾結。
“不管他們了。”周倚霄懶得去找那麽原因，沒有意義“那些殺手的身份查到了嗎？”
廖沈“要麽是孤兒，要麽家人全都死了，不過其中有一個叫孫三的曾經有情人，已經找到了，那個女人親口說，當初孫三說自己要去投靠潼江盟，和她分手，離開了家鄉。”
“好，孟左辰明天到，我看他拿什麽狡辯。”
肇年覺得周倚霄和廖沈狀態不對，他們太冷靜也太淡定了，他們這是在麻痹自己，有事做才能暫時忘記心愛的人已經不在的事實。
報仇，現在是他們心裏唯一的支撐，可一旦報完仇呢？
肇年想勸，又不知道從何開口。
事情發生到現在，周倚霄和廖沈每日都籌謀到深夜，沒有一天睡的超過兩個時辰，一合上眼就全是宋繁因和唐堯的音容笑貌。
同時失去愛人和兄弟，誰都無法承受。
孟左辰登門那天，還不知道事情真相，孟滄闌給周倚霄下毒和安排人截殺他們的事他絲毫不知。
周倚霄拿出證據擺在孟左辰面前，孟左辰震驚的說不出話。
“孟盟主，我無意於了解你父親這樣做的動機，但這兩條人命，你們必須償還。”周倚霄不是在和孟左辰商量，他是在通知他。
“周莊主…這…”孟左辰清楚他說什麽都沒有用了，孟滄闌做的事觸及到了周倚霄的底線，不拿命抵已經是不可能，孟左辰屈膝跪在周倚霄和廖沈面前“事已至此，我知道二位不可能善罷甘休，我父親犯下大錯，我來替他還。”
周倚霄居高臨下的盯著孟左辰，冷冷地開口“你一個人，分量不夠。”
“二位還有什麽其他的要求盡管替，只求能放過家父。”
孟左辰沒有說動周倚霄和廖沈，他也不懂孟滄闌為什麽要這麽做，只是現在追究為什麽確實已經晚了。
周倚霄和廖沈一個月後，穿過潼江盟的層層布防，站到了孟滄闌面前，孟左辰替他擋了一刀，到死，孟滄闌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，孟左辰閉上眼睛時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，沒人知道那是什麽意思。
孟滄闌趁機逃走，可他沒有想到，逃走才是他噩夢的開始，廖沈和周倚霄跟了他兩個月，這把懸在他脖子上的刀就是不落下去，孟滄闌日日夜夜提心吊膽、東躲西藏，有時半夜驚醒就看見廖沈的臉出現在他面前。
孟滄闌終於明白，原來周倚霄和廖沈那天是故意放他走的，這些天也不是因為抓不到他才不殺他，他們就是想折磨他。
孟滄闌終於放棄抵抗，他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日子，準備舉刀自刎，卻被廖沈救了下來。
後來孟滄闌就從江湖上消失了，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，但所有人都知道，他是被承景山莊給抓走了。
而後，承景山莊四處打壓潼江盟，曾經在江湖中占據一席之地的潼江盟就此基業全毀、門徒散盡。
又一個月後，太子津羽繼位，楚昭也沒有挺住巨大的身體和精神壓力，死在了刑堂。
廖沈帶著唐堯的骨灰離開，走的時候沒有說去哪。
胡止戎攔過，未果。
周倚霄跟肇年一起回了江南，把宋繁因埋在了寧臨，他仔細回憶，跟宋繁因在一起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還是太短了。
“因因…”周倚霄叫了宋繁因的名字，卻不知道要說什麽，說什麽呢？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他，可沒人能給他答案了，而且一想到宋繁因很可能和他一樣是再一次面對這樣的生死攸關，就更覺得難受“因因…原來你這麽喜歡我啊…你為什麽要這麽喜歡我啊…”
周倚霄靠著宋繁因的墓碑，微仰起頭，卻也沒能阻止得了溫熱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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